萧琼华和蓝天鹏走至院中,就在一张长石凳上并肩坐下来,蓝天鹏目不转睛的望着萧琼华,似乎有许多话要说。
萧琼华轻轻吁了口气,说:“总算把事情一交解决了,不然,明天又要跑一趟“纯阳宫”呢。”蓝天鹏似乎没有听似的,依然望着萧琼华轻声低呼说:“表姐……”说着,伸手握住了萧琼华的一双柔手。
萧琼华虽然强自镇定,但蓝天鹏这等的热情,仍禁不住心跳脸红,于是故装不知的“唔”了一声,深情的问:“什么事?”
蓝天鹏吞吐良久,终于说道:“表姐,小弟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?”
萧琼华“噗哧”一笑说:“不知怎么说,就不好说了。”
蓝天鹏却笑着说道:“不过小弟不说,你也知道小弟要说什么?”
萧琼华当然知道蓝天鹏要说什么,但她却有意捉弄蓝天鹏说:“奇怪,你不说姐姐怎知你要说什么?”
蓝天鹏听得一愣,正待说什么,远处蓦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,凝神一听,断定来人不止一人,而且,正向着山神庙这面驰来。
机警的萧琼华,挺身而起,立即纵进大石屋内,定睛一看,盘坐供桌上调息的兰香姬,依然闭目端坐,鼻法鬓角,尚渗着油油的香汗。
也就在这时,衣袂风声已止,显然来人都已停在庙外。
蓦闻有人沉声问:“若是他们三人躲在庙内怎么办?”
又听另一个人,沉声说:“哪还不简单,我们就每人一个火把,丢在庙里去烧死他们。”
蓝天鹏飞身纵至庙门向外一看,只见前面和左右林中,正有三五个人影,鬼祟闪动,尚有三五人影,也正如飞驰来。
一看这情形,蓝天鹏心知有异不由沉声喝问:“什么人在此鬼祟走动?”
林中几人见是蓝天鹏,俱都神色一愣,缓缓走了出来,同时齐声说:“原来是蓝少谷主在庙里,我等不知,打扰了。”
蓝天鹏凝目一看,只见由林内分别走出来的五人,俱是劲装疾服的黑道人物,最前面的一人就是方才在分坛大屋内看到的两耳被削的中年人。
就在蓝天鹏打量间,急急驰来的五人也到了,当前一人,正是方才在岭下发话,企图群攻围斗,夺回兰香姬的独眼老人,另外一人,则是那个拿旱烟杆的老者,和那个虬髯大汉,其余两人,似乎没有见过。
也就在这时,蓝天鹏身纤影一闪,萧琼华和兰香姬都出来了。
蓝天鹏见兰香姬也出来了,心头一喜,宽心大放,不由亲切的看了她一眼。
兰香姬自觉现在的身份已不同了,在欢喜之余,不由有些羞涩的深情含笑的看了蓝天鹏一眼。
萧琼华柳眉微剔,娇靥凝霜,一眼看到庙外立了近十人之余,不由沉声问:“表弟,这是怎么回事?”
蓝天鹏立即回答说:“小弟还没问。”说话之间,独眼老人已和失去双耳的长衫中年人交换了一意见,最后由独眼老人向着蓝天鹏三人,一抱拳,含笑谦和的说:“原来是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仍在此休息……”
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冷冷的说:“怎么,在此地休息不得?”
独眼老人亲眼见过萧琼华的厉害,虽然心中不快,但也得强自一笑说:“哪里,老朽只是感到意外罢了……”
萧琼华无心和他多扯,因而插口问:“你们结伙带众,不回你们的“纯阳宫”,又到此来何事?”
独眼老人一整脸色说:“我等奉上人的法谕,四出追找“了尘”“了凡”……”
萧琼华冷冷一笑说:“他们逃跑应该向东,你们却悄悄跑到此地来要烧山神庙,分明是暗自跟踪,再看是否有机可乘……”话声甫落,当场十人,俱都惊得面色一变。
因为这个罪名要是被萧琼华安上了,敢说没有一个人能保得住性命,莫说还有鼎鼎大名的蓝少谷主和兰香姬,就是只有萧琼华一人,这些人也甭想活命。
是以众人神色一变,不自觉的齐声说:“老朽等奉“上人”之命,追截“了净”三人,时间急迫,就此告辞,少谷主与两位姑娘,我们后会了。”说罢,十数人等,转身就等离去。
萧琼华却突然沉声说:“慢着。”独眼老人等人一听,纷纷止步,俱都以惊异的目光向萧琼华望来。
萧琼华立即目注独眼老人,沉声说:“本姑娘还有几句话没有警告你。”
独眼老人一听,虽然心中暗吃一惊,但他听到“警告”两字,断定不会要他的命,是以,故意显得十分镇定。
但是,其余人等,却俱都为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。
萧琼华继续没声说:“根据你方才的乘人之危,企图以群殴夺回兰姑娘,就该挖去一目,割去舌头……”
独眼老人听得神色一变,其余人等也惊得浑身一战。
因为任何人都知道,以独眼老人的功力绝不是“倩女罗刹”的对手,如果对方要杀独眼老人,真可说比俯腰拾芥还容易。
萧琼华继续说:“如今,姑念你正追拿“了净”等人,本姑娘暂且饶你一命,将来你的私德不改,那时当心本姑娘定要你肩上的人头。”
一直未发话的兰香姬,见在场的数十人等,俱都发愣不定,只得沉声说:“还不快去追人呢。”独眼老人一听,吭也没吭一声,当先向南驰去。
其余人等,也纷纷展开轻功,紧紧跟在独眼老贼,纷纷离去。
萧琼华随即转首问道:“兰妹现在是去王樵户家见严前辈,还是回“纯阳宫”见上人?”
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:“小妹还是先去见严七叔,再去见我的大堂哥,而且这次小妹被关在水牢内,我想家里也可能知道了。”
蓝天鹏立即赞同的说:“对,兰姐姐最好回华容,见过伯母后,再去见你的大堂哥。”
兰香姬见蓝天鹏对自己的母亲由吉前辈,改呼了“伯母”,芳心一甜,不由娇靥一红,立即望着蓝天鹏,颔首说:“对,我决定和严七叔先回华容去。”
萧琼华见一切已商量妥当,立即提议说:“好了,我们现在走吧。”于是,三人展开轻功,沿着广岭,直奔正西。
兰香姬服过了“雪参冰果琼浆露”后,痛苦全失,真气畅通,这时,经展开轻功,发现她的功力已经大有进步。
由于有了这一发现,她的内心,对萧琼华的感激,是无法形容的,她只有暗自决定,将来她和萧琼华共事蓝天鹏时,不管萧琼华怎样对她,她都要容忍迁就,绝不和萧琼华争风吃醋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见兰香姬的飞驰速度,愈驰愈疾,知道她的功力又有了进步,是以,也逐渐加快速度。
由于兰香姬认识路程,天色刚拂晓,便到了与蛇铜山相连的六般山麓。
进入六盘山手,蓝天鹏不由担忧的说:“不知道严世伯赶来了没有?”
兰香姬却坦然的说:“如果他说妥了赶来,一定早到了。”
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说:“如果不出事,当然可以赶到,万一出了事,恐怕就难说了。”
萧琼华却宽心的说:“不会吧,严前辈久历江湖,为人机警,也许不会出事。”
蓝天鹏却忧急的说:“如照严世伯的计划,应该是我们到达此地的一天之内,再放“红脸鞭”,可是,我们刚到不久,而且,刚发了第一批假消息,接着不到一个时辰,便又发出了真实的情形,所幸我们两人都没有宿店休息,否则,岂能救出兰姐姐?”
萧琼华一听,不由迟疑的说:“这的确令人可疑……”
话未说完,兰香姬已插言的说:“有没有出来,马上就知道了。”说着,举手一指前面的浅谷说:“看,那几座茅屋,就是王樵户家。”
蓝天鹏和萧琼华,循着指向一看,只见靠近浅谷的北面竹林内,果然隐约看见四五栋茅屋,而且,正冒着炊烟。
由于有竹林环绕,看不见门户,也看不见有人走动,一切是静悄悄的。
这时天色已经黎明,过山近景,均可一目了然。
蓝天鹏看罢,首先担忧的说:“看这情形,严七叔可能还没有到。”
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说:“里面静并不见得严前辈还没到……”
蓝天鹏却肯定的说:“如果到了,两匹马拴在竹林里,至少也该有点感觉动静。”如此一说,萧琼华和兰香姬,都有些担心了。
看看将至竹林前,几栋茅屋后,突然传来一声烈马低嘶。
蓝天鹏三人一听,不由惊喜的同时欢声说:“严世伯来了。”
“严前辈真的被我猜中了。”
“严七叔在江湖上,是出了名的老狐狸精。”
就在三人话声甫落,到达竹林前缘的同时,茅屋方向也传来严七和另一个苍劲的声音,兴奋的说:“少谷主他们也到了。”说话之间,“索子鞭”严七,和一个一身土布衣裤的白发老人,已由竹林内,急急的飞奔出来。
蓝天鹏三人一见,当先刹住,停在竹林前。
严七和布衣老人一到近前,先由布衣老人向兰香姬行礼,恭声说:“老奴韩地,迎接小姐。”
兰香姬也不还礼,立即肃手指蓝天鹏和萧琼华,介绍说:“韩二叔,这位就是蓝少谷主,这位是蓝女侠的女公子。”
韩二赶紧再向蓝天鹏和萧琼华行礼,并恭声说:“吉府老仆韩二,参见少谷主和萧姑娘。”
蓝天鹏和萧琼华赶紧还礼,谦逊的说:“不敢当,韩前辈以后不要如此称呼。”
一旁的严七催促说:“天光已经亮了,有话请到里面再说吧。”于是,蓝天鹏三人在前,严七和韩了在后,进入竹林,径向茅屋前走去。
前进间,蓝天鹏游目一看,只见当前一座大茅屋,其余数间,有左有后,俱都建筑在原有竹林的空地上。
打量未完,已经到了当前的大茅屋前,一个十八九岁的布衣少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,恭谨的立在茅屋前。
主人韩二一见,立即吩咐说:“快去叫你们的父亲母亲叔叔、婶婶来见少谷主和萧姑娘……”
话未说完,蓝天鹏已停步阻止说:“晚辈还有正经事,急欲商谈……”
严七一听,立即向韩二说:“二哥,少谷主也不是外人,我看就免了吧。”
韩二一听,只得颔首应“好”,并吩咐少女说:“叫他们快些准备饭菜。”少女恭声应是,转身去了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夜奔驰,他们的确有些饿了,是以也没有再阻止。
进入茅屋后,发现竟是三明两暗,横长一共五间,里面陈高虽然都是木凳竹桌,但都十分整洁。
略微谦让,依然是蓝天鹏上坐,其次是萧琼华和兰香姬,韩二和严七,则在一旁恭陪。
一等众人落座,蓝天鹏首先关切的说:“方才在此途中,我们还担心严世伯不能如期赶来呢。”
严七一听,果然懊恼的一叹说:“老朽也到此不久,最多半个时辰,方才我韩二哥还担心少谷主和萧姑娘,恐怕已无希望将我家小姐救出来了……”
话未说完,兰香姬已惊异的问:“怎么?七叔你果真差点出了事?”
严七点点头,懊恼的说:“这真是百密一疏,没有想到的事,现在老朽提出来,大家也好增一项经验。”如此一说,蓝天鹏三人,格外注意听了。
严七叹了一口气,继续说:“少谷主和萧姑娘走后,老朽先回卸下马鞍,喂上草料,自己也躺在枯叶上睡了一会,然后才解开回“红脸鞭”的穴道,给他吃了点东西。之后,老朽就命他自己少打歪主意,只有合作,才能保全性巨命,将来救出了小姐,老朽答应他,绝不会亏待他。当时那小子自知无法逃脱,是以,事事答应,于是,老朽和;他谈些武林故事,消磨时间,间而谈些软硬鞭法,那小子倒很注意听。两人相安无事,每逢老朽要睡觉或累了,便先点了他的穴道,等老朽醒了,再为他解开,因为这件事关系小姐的生命,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安危至大,任他说破了嘴皮,和赌咒他绝不会跑,我还是点了他的穴道再睡觉。”说至此处,蓝天鹏三人都不自觉的笑了。
但是,心情沉重的严七,却没有笑,他继续说:“这样相安无事,直到第二天的三更时分,我才命他急速上马,和我一同前去南郑分舵,将发现少谷主和萧姑娘的消息,设法发出……”
话未说完,兰香姬突然迷惑的问:“南郑分舵设于城内,三更时分,你们乘马如何进城?”
严七慨然一叹说:“老奴为防他逃走,误了大事,所以在上更时分,曾经点了他的“膝下穴”不骑马怎能前去?将要到过南关大街之际,我突然想到每个分舵的城外,都有负责联络的眼线,因而,立逼“红脸鞭”引我前去,至于老朽选择三更时分以后的时间前去,是因为夜间分舵上人少,一旦发生变故,比较容易应付。到达眼线站门前,我先解了“红脸鞭”的穴道,并警告他,他只要一打歪念头,我立即格毙他,当时那小子倒也听话,我们进入眼线后,招呼我们的是一个大头目,我立即暗示“红脸鞭”将消息告诉给大头目,要对方转告他们负责的香主。”
““红脸鞭”也识趣,立即紧张的告诉大头目,要他尽快报告,他们负责香主连夜进城,告知分舵,发出讯鸽,通知总坛。大头目觉得事态严重,不敢作主,要去喊醒他们的负责香主,我怕香主认得老朽,于是急忙插言说,分舵主仍在监视蓝天鹏之中,为了分舵主的安全,我们不能久留,并告诉那个大头目,以“红脸鞭”的说法通知他们香主去办就好了。我怕久停生变,便匆匆的出来了,我们又回到了林中拉血火龙和萧姑娘的小青,决定连夜南下,再拖一天,便安全了。我们出了树林,沿着官道南下,也是我觉得那厮一直合作,不时赌咒,又觉得消息已经发出,也就没有再点那厮的穴道。”
说至此处,蓝天鹏却插言说:“那厮便趁机跳下马来了?”
严七一听,立即不服气的说:“小姐,老奴追随了您这些年,您还不了解老奴的轻功吗?老奴叫“红脸鞭”,那厮由老奴的眼下逃走,那我还有何颜面见您?”
兰香姬却雅气的一笑说:“这就怪了,你方才不是还说一时大意,上他当了?”
严七老脸微红,懊恼的一叹说:“说来惭愧,只怨老朽没学过水功。”
如此一说,蓝天鹏和萧琼华,不由脱口说:“用厮一定是跳进了十二里河?”
严七立即黯然颔首说:“不错,少谷主和萧姑娘猜中了,那厮乘马在前,老朽故意落在他的马后,催马驰上河桥,老朽还要照顾后面的“血火龙”和“小青”,自然的回头哈喝几声。就在我回头喝马之际,那厮猛地催马向前疾奔,待老朽警觉,那厮已腾空一跃,趁势纵人桥下。老朽大喝一声,纵马向前,待追至桥栏向下一看,只见一团水花,那厮已沉入水中,不知是死是活了。老朽立于桥上,握石以待,只要那厮冒出水来,我必砸死他以消心头之恨,可是,久久未见那厮再浮上来……”
萧琼华镇定的说:“他既然敢跃水,必然精于水功,否则,听命行事,既无被杀之虞,又何必自己投河找死。”
严七赞服的一点头说:“萧姑娘说的不错,老朽望着桥下滚滚河水,久久未见那厮上来,加之天色又黑,又恐怕遭那左暗算误了大事,是以才星夜兼程,匆匆赶来。”
兰香姬在旁关切的说:“这么说,你也是刚到不久了?”
一直未曾发话的韩二人却抢行笑着说:“七弟到此,也不过半个时辰。”话声甫落,两个少妇和两个少女已将饭菜送来。
众人起立让少妇等人移椅摆桌,然后依序就座。
略饮薄酒后,韩二首先愉快的问:“看我家小姐,精神奕奕,气色极佳,外传“上人”将小姐禁于后山水牢,恐怕所传不实吧。”
兰香姬一听,不由娇哼一声,恨声说:“那还会假?”于是,由兰香姬将离开严七后经过,从头又说了一遍。
当她说到“了尘”用钢针定住兰香姬道时,韩二和严七都不由恨声说:“了尘这恶道终紧不得佛佑,必遭恶报。”
兰香姬一听,立即沉声说:“他呀,这时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。”
韩二和严七听得暗吃了一惊,不由震惊的问:“既然少谷主没杀他,何以会身着异处?”兰香姬娇哼一声,即将在岭下,被“上人”追及后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韩二听罢,首先感慨的说:“了尘三人有意弑师叛派,久有所闻,只是未有凭证,不敢对他们三人采取行动,没想到当面叫少谷主揭破了。”
兰香姬又忿忿的说:“哼,现在了凡和了净又逃了。”
严七和韩二听得一惊,不由关切的问:“方才不是说他们两人也在场吗?”
兰香姬却说:“是呀,可是他两人趁大堂哥不注意时,退入人群中跑了。”
严七说完,接着又关切的问:“少谷主已经救出了我家小姐,还打消了“玉虚上人”称霸武林的野心,现在是否转回冷香谷?”
蓝天鹏立即黯然说:“杀父之仇未报,焚庄之恨未雪,怎有颜面回故里?”
严七党声说:“君子报仇,十年未晚,对氏二贼既然有心躲避,一时找来恐也不易。”
萧琼华立即解释说:“丐帮长老“侠丐”马前辈,已经踩到了对氏二贼的踪迹。”
韩二和严七同时“噢”了一声,不由齐声问:“现在二贼在什么地方?”
蓝天鹏接口说:“二贼被先师惩戒后,心存恐惧,相偕逃往五毒姥姥处学艺……”话未说完,韩二神色一变说:““五毒姥姥”的巢穴,不是在五指山吗?”
蓝天鹏微一颔首说:“是的,现在已被“琼江钓叟”逐出了海南,流亡到甘西老君庙附近的一道险河边,重新建筑了一座宅院……”话未说完,韩二已正色警告说:““五毒姥姥”非比等闲人物,她不但可炼制毒药毒水,还擅长饲养有毒动物,其中最毒的是蛇、蝎。蜈蚣和蜘蛛……”
兰香姬见韩二长他人之威风,立即不服气插言说:“她既然这么厉害,为何还被“琼江钓叟”赶出海南岛来?”
韩二略微迟疑才说:“也许是以毒攻毒吧?”
蓝天鹏虽然有些忧急,但想到“侠丐”马五叔早已去了老君庙,因而宽心的说:“马五叔早在那里安排了,他老人家自会指点我们如何做。”
韩二赞同的颔首说:“那是当然,不过少谷主去时,对经过“五毒姥姥”庄院的河水,亦不可放过检查。”
蓝天鹏会意的说:“那是当然,不过晚辈去时,尽量不要惹起对方的注意。”
严七眼珠一转,突然说:“你们三人三马,浩浩荡荡前去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在萧琼华一愣之际,兰香姬已插嘴说:“琼姐姐和鹏弟弟去,我不去了。”
严七急忙道:“小姐,你最好是跟少谷主和萧姑娘一块到甘西跑一趟,不但可以看看西边的风光民俗,也可和少谷主多学习一些绝技。”岂知,兰香姬却毫不考虑的说:“不,我回家去……”
严七立即反对说:“你回去作什么,有什么事老奴……”
兰香姬立即微红着娇靥,言不由衷的说:“我被关在水牢里,我娘一定急坏了,我要回家给她老人家看一看,她老人家才会放心。”话未说完,严七有些焦急的说:“哎呀,由老奴回去代您说不是一样吗?”
冰雪聪明的萧琼华,早已看透了严七的心意,因而笑着说:“这件事恐怕严前辈不能代办。”
严七和韩二一听,不由同时惊异的望着萧琼华,迷惑的问:“怎么?出了什么事吗?萧姑娘”
萧琼华愉快的一笑,亲切的看了一眼兰香姬,风趣的说:“你们小姐已是冷香谷的未来少夫人,这件事能不回去和吉前辈商量商量吗?”
兰香姬一听,不由通红着娇靥对萧琼华娇羞不胜的说:“琼姐姐,你……你这么说……”
惊喜发呆的严七和韩二,不由兴奋的脱口说:“真的呀,这下可好了,我家小姐的心事,总算如愿以偿了。”兰香姬一听,简直羞的无地自容,倏然起身,离座就要逃走。
兰香姬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,于是问道:“那以后我去哪里找你们?”
萧琼华突然笑着道:“兰妹妹如果没事,可以去“龙凤帮”找鹏弟弟的两位师姐。”
蓝天鹏一听,不自觉的脱口阻止说:“表姐,兰姐姐……”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淡雅的一笑说:“以前虽然有些嫌隙,现在保证已没问题,不过贤妹去时,应以向她们报告鹏弟弟的行踪消息为由,保险待你为上宾。”
如此一说,老经世故的韩二和严七,自然听出萧琼华的话意,同时,两人也明白了,将来冷香谷的少夫人,绝不止萧琼华和兰香姬两人,兰香姬却会意的说:“姐姐是要小妹在龙凤会的总坛等你和鹏弟弟回来?”
萧琼华立即颔首说:“不错,我想你一定会受欢迎的。”
严七也在旁愉快的说:“就这么决定了,说不定届时老朽也去找份工作做。”众人哈哈一笑,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飞身上马,就在彼此互道“珍重”声中,沿着山径,直向正西驰去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离开六盘山东麓,直奔官道,径向正西。
两人沿道前进,俱都默默无言,对道上来往的行旅客商,也视若无睹。
蓝天鹏的不讲话,是因为乍然离开了如花似玉的兰香姬,心里头总有些怅然若失,虽然还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表姐在身旁,似乎没有两人都在眼前来得好。
冰雪聪明的萧琼华不讲话,则是看透了蓝天鹏的心事,觉得这时候不说话,不如不说的好,是以了默默的和蓝天鹏并骑轻驰。
半个时辰过去了,前面突然驰来一匹快马,就在两人的身侧飞驰过去了。
蓝天鹏一定神,才发现那人是个身穿黄衣的西域人士,是以,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。
就在他转首之际,突然发现身边的表姐萧琼华,柳眉微皱,明目前视,似乎有着满腹心事。
心中一惊,这才惊觉冷淡了表姐,两人好久没有谈话了。
蓝天鹏经过几番和女孩子的交往,已经摸清了一些女孩子的心理,这时他断定萧琼华的娇靥罩霜完全是为了冷落了她。
但是,由于他的智慧高,他故意关切的问:“表姐,你是否也许想到老君庙后,如何对付“五毒姥姥”的事?”
岂知,机智仍高他一筹的萧琼华,却冷冷的说:“不是,我乍然离开兰妹妹,心里一直甩不掉她的影子,好像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。”
蓝天鹏一听,知道萧琼华已看透了他的心事,俊面顿时通红,但他却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的说:“刚刚离开时,小弟也是一样,但一想到如何进入“五毒姥姥”的庄院,如何手刃对氏二贼时,我一切都不去想了。”
一谈到“对氏二贼”,萧琼华恨恨的说:“不管“五毒姥姥”的庄院里如何毒,我虽粉身碎骨,化作一滩血水,我也要手刃对氏二贼。”如此一说,两人的心情都同时沉重起来,而且,沿途不但和丐帮的弟子经常保持联络,同时也格外注意可疑的人物。
经过和丐帮弟子联络的结果,凡是“侠丐”交待的人,一律是转告蓝天鹏,来时要尽量保持隐密,不可明目张胆的前进。
但是,蓝天鹏和萧琼华,却以为“侠丐”担心蓝天鹏的武功不敌,才命他特别隐密行迹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虽然没有特别隐密行迹,但也做到绝对避免与人冲突,或插手多管事情了。
为了早日到达,两人沿着青海与甘肃的交界地带贯穿而过。
再人甘肃地境时,已到了祁连山主峰以北的祁台山麓了。
但是,再和丐帮的弟子联络时,又警告他不但要住店小心。
还要注意饮食,因为“五毒姥姥”接到蓝天鹏西上的消息,可能对所有和蓝天鹏衣着相似的武林少年人物,暗中下毒。
不过,“五毒姥姥”是由对氏二贼口中得知蓝天鹏的衣着像貌的,但是,对氏二贼,却没想到蓝天鹏又换上了“银衫剑客”的银衫和银剑。
其中,最令“五毒姥姥”和对氏二贼竟想不到的便是蓝天鹏的身畔还有一个萧琼华,而且在对氏二贼的想像中,萧琼华也许冰死雪中了。
当然,“侠丐”马五离开的早,他自然也不知道蓝天鹏已换了衣着,而且,还带了一个萧琼华。
蓝天鹏和萧天华听了丐帮弟子的转告,更加提高了警觉,是以,每次打尖用膳,都要用碎银试一试莱饭,以防有毒。
但是,几天过,都安然无事,显然“五毒姥姥”的人还没有发现或辨认出他和萧琼华。
这天中午,两人乘船流过了临河渡口,随着成群的商旅,拉马向岸上走去。
就在这时,一声烈马怒嘶,径由岸上的镇街上传来。
蓝天鹏本能的举目一看,目光一闪,顿时一呆。
萧琼华本来并未注意,但由于蓝天鹏的目光外泄,而且神情一呆,立即敏感的抬头向镇口看去。
只见一匹高在“乌云盖雪”健马上,赫赫坐着一个一身黑绸劲衣,紧紧裹着玲珑娇躯的青年女子。
黑衣年青女子,背插双刀,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,远远看来,脸型标致,皮肤细腻,一看便知是个美丽女子。
由于对方的黑马奇快,萧琼华仅仅打量了一眼,黑衣女子便冲到了近前。
这时,萧琼华才看清黑衣女子,不但长得狐媚艳丽,而且丰满的娇躯和她那份特有的气质充满了对男性的诱惑力。
萧琼华心中一怔,本能的觑目去看蓝天鹏。
还好,蓝天鹏拉马前进,正转首望向别处,看也不看一眼飞马驰至的黑衣女子。
但是,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,一见蓝天鹏,却目光一亮,神情又惊又喜,本能的勒了一下飞驰的马势,樱唇动,欲言又止。
接着看了一眼萧琼华,又猛的领缰一催马腹,继续向渡船河边驰去。
这种种情形,自然被萧琼华看了个清清楚楚,芳心自然暗暗生气,方才背刀的狐媚女子,分明与蓝天鹏相认,但见同她在一起,才打消了招呼的念头。
当然,她也断定蓝天鹏一定认识那个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,只是碍着她的面,不敢和对方招呼,所以才故意偏过头去。
有心向他责问,又觉得他既然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子有所忌,最好装不知,一旦揭开了他的秘密,反而公开了这个问题,万一他恼羞成怒,索性去和那个黑衣背刀女子叙旧,岂不反害了自己。
但是,细一想来,越想越不是滋味,原先本是她一个少夫人,冷香谷大小上下,哪个不听她使唤吩咐?
如今,仅仅半年分离,便恋上了兰香姬、皇甫慧和欧阳紫,丁梦梅、高莲英等人。
现在,如果再要他惹上这个妖丽动人的狐媚女子,将来那里还会有她萧琼华的好日子过?
心中越想越气,越想越委屈,几乎想一横心肠,飞身上马,绝崖而去,永远不再理他。
继而一想,又觉不妥,我现在已是他唯一亲人了,我若骤然离开他,他一定很难过,万一因情绪有变,而出了差池,又怎对得起已死去的舅父舅母呢。
再说,现在亲仇未报,二贼未戮,怎能因私情而误大事,那又和一般世俗女子有何区别,将来传到皇甫慧等人的耳里,岂不徒令她们讥笑。
但是,如果就这样的任由他去随便结交美丽少女,到处风流多情,将来“冷香山庄”后宅的几座高楼丽阁上,必然挤满也冷香谷的少夫人。
萧琼华思前想后,却听蓝天鹏压低声音说:“表姐,你可知道方才飞马过去的那个黑衣女子是谁?”
萧琼华心中正待准备借题发挥,立即娇哼一声,沉声说:“我怎知道她是谁?”
蓝天鹏并未注意萧琼华的态度和声音,继续压低声音说:“她就是“铁臂头陀”的女弟子,对氏二贼的师妹,人称“黑玫瑰”的呀。”
萧琼华发现与她的想法完全走了样,不由芳心一阵惭愧,同时,也大感意外的脱口一声轻“啊”,同时,也因内心的想象,而不自觉的说:“我看她好像认识你嘛?”
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是的,小弟在高家楼曾和她照过面,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对氏二贼的师妹。”
萧琼华一听,不由焦急的说:“这一下我们的行踪不是被她发现了吗,万一……”话未说完,已上岸到了镇口前。
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表姐,我们先驰出镇去,她一定会追回来。”萧琼华一听,心里又升起一股醋劲,不由沉声问:“你怎的知道她一定会追来?”
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你没看见她,渡船都开了,她仍然立在河边。”
萧琼华心中一惊,急忙回头,果然,“黑玫瑰”仍立在河边上,而且,立在马侧,两臂扶着鞍垫,似乎在写什么!
于是,心中一动,立即悄声说:“她正在写什么,可能是要通知潜伏在的眼线,转报给“五毒姥姥”……”说此一顿,突然拉马止步,坚定的问:“表弟,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将她除掉?”
蓝天鹏立即正色阻止说:“不可,那样反而误事,而且就我看,她为人好象并不坏。我想,我们还是自己提高警觉,还是立即改道,反正距老君庙已不太远了。”
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说:“如果要让她将消息传出去,对我们非常不利。”
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万一在这里动上了手,愈加引人注意,这几个月她的武功有没有进步小弟不知,但她那两囊歹毒暗器,却不得不注意。”话未说完,萧琼华已娇哼一声,说:“我还给她有打暗器。”
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:“我们还是走吧,河边的人太多,万一伤了无辜,总不太好。”说着,当先认镫上马。
萧琼华无奈,只得随同上马,但仍忍不住,沉声问:“就这样任由她将消息传到“五毒姥姥”的耳朵里去吗?”
蓝天鹏一面策马前进,一面解释说:“地此距老君庙最多半日行程,我们应当尽快找到马五叔再行商议。”说着,回头看了一眼渡口,继续说:“黑玫瑰发出消息后,可能会跟踪而来。”
萧琼华立即追问了句:“若是她不跟来呢?”
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:“那就算她命大。”说话之间,已穿过了镇街,两人一抖丝缓,放马直奔正西。
前进不足一里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烈马蹄奔声!
蓝天鹏心中一动,回头一看,只见一匹黑色健马,载着一个娇小人影,如飞驰来,一看便知道是“黑玫瑰”。
是以,冷冷一笑说:“表姐看谁来了?”
萧琼华回头一看,不由娇哼一声,沉声说:“这真是自己找死?”
“黑玫瑰”的乌云盖雪果然奇快,就在蓝天鹏两人回头察看的刹那间,她已纵马如飞的冲了过来。
蓝天鹏对“黑玫瑰”的动作,感到非常奇怪,一般人跟踪盯梢,大都远远跟随着,像这种跟踪方法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的方式。
就在蓝天鹏迷惑间,“黑玫瑰”已飞马驰至,黑马一声怒嘶,就在蓝天鹏马侧,风驰电掣般的驰了过去。
也就在“黑玫瑰”而过的一刹那,只见她突然一回头,望着蓝天鹏,低声说:“鹏弟弟接着。”着字出口,玉腕已扬,纤指一弹,一点白影,直向蓝天鹏射来!
蓝天鹏无暇多想,右腕一绕,立即将那白影接住。
萧琼华一听那声“鹏弟弟”,心中不由有气,本待阻止蓝天鹏小心有毒,但是,蓝天鹏已伸手接住了。
只见蓝天鹏匆匆将白团展开,竟是一张纸条。
而且,他仅仅看了一眼,立即递了过来,同时,急声说:“表姐快看,不知她在搞什么鬼。”
萧琼华略微拨马,伸手将纸条接过来,低头一看,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的着:“小兄弟:前途危险,姐姐在前面松林等你。”
萧琼华看罢,不由娇哼一声,忿忿的说:“真是不知害臊。”说罢,又忿忿的望着蓝天鹏,沉声问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:“先看看再说。”
于是,两人抬头再看,前面六七里外,果然横亘一座松林,而“黑玫瑰”的座骑,已被它自己铁蹄扬起的滚滚灰尘掩没了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并不放马追去,依然以原来的速度前进。
萧琼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,娇哼一声说:“方才她扶在马鞍上写东西,我以为她是通知“五毒姥姥”的人,原来是写这个。”
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不管她方才是写什么,稍时我们一定要提防她有诡谋。”
萧琼华不由直觉的啧声说:“看她这么亲切的称呼,还会有什么诡谋?”
蓝天鹏却正色说:“她既然是对氏二贼的师妹,自然为了她的两个师兄退敌,再说,我在辰溪城用掌劈断了她师父“铁臂头陀”的右臂,她不可能不知。”
萧琼华一想,越发觉得不可大意,因而正色说:“这妖姬恐恐怕是用“苦肉计”,我们可得格外小心。”
蓝天鹏毅然沉声说:“稍时姐姐在旁押阵,看小弟对付她。”说话之间,距离松林已经不远。
而“黑玫瑰”却停马在距道路七八丈外的林外,正向他们两人望来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知道“黑玫瑰”是在等他们,是以,两人一拨马头,径向“黑玫瑰”停马处驰去。
“黑玫瑰”一见蓝天鹏两人拨马,也引马驰进林内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看看驰近松林,俱都暗凝功力,以防万一,同时,也将马速减低了少许。
两人一进松林,即见早已下马的“黑玫瑰”,轻倚马鞍,就立在五六丈外。
蓝天鹏和萧琼华,飞身下马,顺手将丝终丢在鞍头上。
径向“黑玫瑰”身前走去。
“黑玫瑰”也直身,依然懒懒的倚着马身,望着蓝天鹏,一挑眉梢,狐媚的一笑,慢条斯理的问:“鹏弟弟弟,别来无恙?”
蓝天鹏一看“黑玫瑰”那付随便相,心里就有气,因而沉声说:“哪个和你称兄道弟,上次我是不知道你是二贼的师妹,你将在下引来此地,究竟有何目的?”
话未说完,黑玫瑰已格格一笑,刁钻的说:“我引来的并不止你一个人吧?别忘了还有你的未婚妻。”说着,顺手指了指娇靥凝霜的萧琼华。
萧琼华娇哼一声,嗔声说:“你有什么话快些说,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和你在此胡扯。”
“黑玫瑰”晒然一笑,说:“萧姑娘,我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。既无怨,又无仇,你哪里来的这股子怨气?好象我要夺跑你的未婚夫似的。”
萧琼华虽觉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,但她已经动了杀机,不由怒声说:“黑玫瑰,你秽名四播罪恶太多,今天本姑娘绝不会将你放过,现在不必多说,快撤出你背后的双刀来。”
“黑玫瑰”神色自若,似乎有恃无恐,淡然一笑说:“萧姑娘,你别生气,既然都知道我是一个秽名四播的女人,更不会将蓝天鹏由你手里夺去,而且,我也比蓝少谷主大了七八岁年纪。”
萧琼华没想到“黑玫瑰”竟毫不讳的直说出来,不由气得娇靥通红,又羞又急,因而,未待对方话完,已嗔目怒声问:“你撤不撤兵刃?”
“黑玫瑰”淡淡的摇摇头说:“我的本事没你的大,斗不过你,你若是觉得非杀我不可,你杀好了。”
萧琼华一听,竟然娇哼一声,冷冷一笑说:“你道我不敢?”敢字出口,急翻玉腕,跄踉一声龙吟,青华电闪,长剑已撤出鞘外。
“黑玫瑰”一见,依然毫无惧色的问:“你要杀我,当然可以,但也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。”
萧琼华见“黑玫瑰”一直神色自若,十分镇定,虽然见自己华撤出剑来,依然不慌不惧,似乎有恃无恐。
因而,怒声说道:“因为“铁臂头陀”是你的师父,对氏二贼是你的师兄,你在此地出现,必然也投靠了“五毒姥姥”……”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突然“格格”笑了。
萧琼华一见,不由怒声问:“你笑什么?”
黑玫瑰依然笑着说:“我笑你们两人,都是冰雪聪明,智慧极高的人,这时都在这里进了牛角尖。”
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,不由同时迷惑的问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黑玫瑰”耸耸肩,摊摊手,依然风趣的说:“本来嘛,如果一个秽名四播,人人视为蛇蝎的女人,敢在你黑道女煞星“倩女罗刹”萧姑娘的面前卖弄玄虚,还要讽言冷语,这不是自己找死吗?”
萧琼华立即冷冷一笑说:“你自己知道最好。”
“黑玫瑰”继续说:“再说,明明知道对氏兄弟两人是蓝少谷主的杀父毁家仇人,身为他们师妹的我,而偏偏要来找蓝少谷主拉关系,这也可称之为在饿虎之前把虎须了。”
蓝天鹏却不解沉声问:“你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条,又何必故意前来送死?”
“黑玫瑰”突然一沉娇躯,冷冷一笑,说:“因为你两位的生命,握在我的手里,当然我有恃无恐。”
萧琼华却突然一剔柳眉,怒声说:“本姑娘现在杀了你,看你以何自恃。”说话之间,飞步向前。
蓝天鹏一见,立即脱口阻止说:“表姐住手。”
萧琼华并不是个没有心思的女子,她之所以如此,只是要尽快揭开“黑玫瑰”自恃前来的谜!
这时听蓝天鹏一喝阻,立即刹住了身势,她手中的青冥剑尖,距离“黑玫瑰”的咽喉,最多也不过一尺但是,“黑玫瑰”依然神色自若,樱唇绽笑,毫无一丝惧意,似乎早已断定萧琼华不会杀她似的!
这时一见蓝天鹏为她解围,立即望着蓝天鹏,掀眉挑逗的狐媚一笑,近乎有些轻挑的说:“鹏弟弟,谢谢你啦……”
萧琼华一见,不由气得恨声说:“你不真认为我不敢杀你。”说着,不自觉的将剑举起来。
“黑玫瑰”却淡一笑说:“少夫人,除非你不想重振冷香谷山庄在武林中的清高声誉,你的剑不妨斩下来,我能在蓝少谷主的面前,死在他夫人的剑下,就是永坠丰都再不轮回,我“黑玫瑰”也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萧琼华心中一冷静,早已没有了一丝怒意,但她仍忍不住恨声说:“杀了你还怕污我的青冥剑。”说罢,退后数步,翻腕收了宝剑。
蓝天鹏趁机追问说:“姑娘将在下引来此地,究竟为了何事,希望尽快说出来……”
岂知,“黑玫瑰”却答非所问的说:“你知道我叫邬倩珠……”
蓝天鹏趁机打断“黑玫瑰”的话,微一欠身说:“邬姑娘,在下时间宝贵……”
“黑玫瑰”突然一整脸色说:“好吧,我这里有一封信,你拿去一看便知道了。”说着,顺手在前鞍囊里抽出一个封好的信来,轻巧的一抛,直飘蓝天鹏的面前。
蓝天鹏接过一看,脱口一声轻“啊”,面色不由一变,同时急声说:“是马五叔的。”
萧琼华以为“侠丐”被制,芳心一惊,身纵至蓝天鹏身侧,探首一看,只见信封上潦草的写着:“烦面交蓝世侄天鹏亲启,马世叔字。”蓝天鹏一等萧琼华看罢,立即拿信就要折开,就在他将撕未撕一刹那,蓦闻“黑玫瑰”揭示说:“喂,小兄弟,先看看后面的封号,是否动过了。”
如此一说,蓝天鹏果然翻过信来察看后面,只见后面连缝处,写着“马五寄于老君庙”等字样,合缝完好无损。
蓝天鹏看罢,顺利撕开封口,将里面的信笺取出来。
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:“天鹏贤侄,遇邬姑娘可随之来,不必见疑,唯需食分桌,睡分房,诸事不可违乎礼,切记,切记,世叔马五字。”
蓝天鹏一等萧琼华也抬起头来,才望着“黑玫瑰”拱手说:“方才在下与愚表姐,十分失礼,还望邬姑娘勿怪。”
“黑玫瑰”随便的一笑,毫不在意的说:“算啦,这也不怨你们,如果我不卖关子,早拿出马前辈的信来,我们这时恐怕早过祁北镇了。”
蓝天鹏谦和的笑一笑,将手中的信,故意展示了一下,谦逊的问:“这封信,邬姑娘是否还要过目?”
“黑玫瑰”爽快的挥一挥手,笑着说:“算啦,还是不看的好,如果我真的要看,恐怕你又迟疑了……”蓝天鹏一听,暗呼厉害,俊面不自觉的红了。
萧琼华当然没有说什么,但她对“黑玫瑰”的定力和机智,却也暗暗佩服。
“黑玫瑰”继续风趣的说:“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,我心里有自知之名,要想叫人家说好话,只有等待来世重新投胎了。”
萧琼华为了表示一点方才的歉意,因而也和声说:“那也未必,我们有句劝人向善的佛诫语,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,只要一个人改恶向善,不但令人忘了他以前的恶,而且还对他肃然起敬呢……”
黑玫瑰凄然一笑说:“如果人人都有容人的美德,我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学好了。”
萧琼华却正色说:“现在改也不迟呀。”
“黑玫瑰”突然又明朗的一笑说:“现在我们不谈这些,还是先谈正经事吧。”
蓝天鹏立即接口说:“也好,敢问邬姑娘现在投靠何处?”
“黑玫瑰”毫不迟疑的正色说:“对人雄两人投靠了“五毒姥姥”,我当然也在她那里了。”说此一顿,立即又改口说:“不过,姓对的两人是前来投靠的,而我却是奉命前来捉他们的呀。”
萧琼华柳眉一餐说:“你是说,你是来捉对氏二贼的?”
“黑玫瑰”立即正色说:“这有什么不可?他们未得师父允许,又拜他人为师,而他们前去找冷香谷找蓝老英雄报仇,事先也未报告师父……”
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:“这么说,令师“铁臂头陀”没有来了?”
“黑玫瑰”见问,立即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说:“一只铁臂被你的金掌震断了,他还敢在江湖上跑吗?”
蓝天鹏立即面带愧色的说:“非常抱歉,在下实在不知今师对对氏二贼前去冷香谷的事根本不知……”
话未说完,“黑玫瑰”一挥手说:“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感到不安,他身为佛门子弟,作的孽也够多的了。”
萧琼华立即将话拉回正题问:“令师没来,你一个人能捉住对氏二贼两人吗?”
“黑玫瑰”耸耸肩:“这要是在中原,可说是有如探囊取物,不费吹灰之力,哼,现在他们两人自知“铁臂头陀”不会放过他们,两人对我已提高了警惕。”
蓝天鹏心地淳厚,不自觉的关切的问:“既然二贼已经见疑,你看他们会不会向你下手?”
“黑玫瑰”向着蓝天鹏狐媚的一笑,感激的说:“谢谢你的关心,鹏弟弟,现在他们一心要对付你和萧姑娘,已无暇来防我了。”
萧琼华看了“黑玫瑰”的媚态,心中虽然有气,但她为了顾全大局,只得忍下这口气,而且仍强自谦作的问:“这么说,“五毒姥姥”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前来了?”
“黑玫瑰”轻哼一声,说:“何止知道你们前来,还知道了你们的衣着。”说此一顿,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问题一般急声问:“噫?不是说,和你们在一起的还有“玉虚”老道的小堂妹兰香姬吗?”
蓝天鹏和萧琼华,同时一惊,不由齐声惊异的问:“奇怪,这消息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“黑玫瑰”得意的一笑说:“怎么样?使你们大感意外?告诉你,他们昨天傍晚才知道这个消息。”
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:“他们怎样知道的?”
“黑玫瑰”淡淡一笑说:““五毒姥姥”被逐出海南岛后,对琼江钓叟恨之入骨,发誓终有一天要打回去,活剥那个老魔头的皮,但是,她也知道自己势单力物孤,所以便向“玉虚”下功夫,决心协助他称震中原,领袖武林,然后要“玉虚”协助她打回海南岛,收复五指山,杀了她的劲敌“琼江钓叟”。”
话未说完,蓝天鹏似有所悟的说:“这么说,“玉虚上人”处,派的有“五毒姥姥”的弟子了?”
“黑玫瑰”立即点点头说:“不错,而且派有四十个之多,昨天晚上他们星夜赶回,才知道“玉虚”老道的美梦,被你和萧姑娘给点醒了。”
萧琼华关切的问:“五毒姥姥怎么说?”
“黑玫瑰”正色说:“五毒姥姥当然很失望,因为玉虚的失败,也正等于她悲惨的命运的判决——势必老死去老君庙了。”
蓝天鹏一听,不由忿忿的说:“这么说,“五毒姥姥”十分恨我了?”
“黑玫瑰”点点头说:“最初,毒老婆子也只不过暗自懊恼而已,后来,对人雄两人伏地大哭,说少谷主是他们两人的血仇大敌,他们断定你和萧姑娘还有兰香姬,一定会